第14章 校场逞威【虎烈阵】
校场上操演如火如荼，李天和姐姐一边饶有兴致观看着，一边听彭婵介绍蒙然的经历。
以前钜野山只有彭越、曹伦和周殷三位寨主，大约半年前彭越带人偷袭秦军粮草，得手后顺便救回来一对被秦军抓获的‘姐弟’，询问才知是侥幸逃过灭族之灾的蒙氏后人——蒙恬的儿子蒙然和小姨子卜若昔。卜若昔年轻貌美，又是孤寡之身，一入山顿时引起无数人觊觎，其中就包括曹伦和周殷。可她为人清高冷艳，除了有大恩的彭越和小蒙然对任何男人都不假颜色，多亏彭越顾怜蒙氏忠勇之名，和女儿彭婵一力维护，才没人敢强迫。
恰好不久后钜野山一带因为战乱引发了可怕的疫病，山寨无法幸免，许多头目和喽罗都被感染，甚至包括了彭越夫妻、彭婵和周殷。就在形势岌岌可危之际，卜若昔展示出绝妙的医术，一举挽救了钜野山上下数百人的性命，而蒙然年纪不大，也表现出惊人的军事才能，不仅帮助山寨训练精兵，还献策将防御巩固得滴水不漏，两次击溃魏军的袭击都有他的大功。众人感激之余干脆一商量，立卜若昔为四当家，既是对她的肯定，也绝了旁人的妄念骚扰。于是，卜若昔就此成了钜野山一位超然的存在，蒙然也顺理成章负责起整个山寨的练兵和部分防务。
听完介绍，李天有些出神，见身旁姐姐看得频频点头，便问道：“这战阵不错，可有什么来历？”
李璇幽知无不言：“据祖父所遗兵书介绍，虎烈阵是昔日秦国名将蒙骜发明，因酷似虎爪而得名，主用于步兵攻坚，在当时威名颇盛。后来蒙骜之孙蒙恬多有改进，改步兵阵为骑兵战车阵，使得战阵威力大增，攻守兼备，变化多端，极大提升了机动战力。当年蒙恬就是凭此骑兵阵大破匈奴骑兵，一举收复上河西套，战绩彪炳！”
李天若有所思，忽然来了句：“你能破虎烈阵吗？”
李璇幽微微蹙眉：“看兵士的操练已经炉火纯青，各种变化很得阵法的神髓，若没有骑兵或压倒性兵力很难轻易破解。不过好在这只是威力较小的步兵阵，我应该能破……”蓦的醒悟，望他讶道：“你想干吗？”
李天心里已有定计，笑而不语。
“然弟！”
这时刚好一波操演结束，趁稍稍休整的间隙，彭婵大声冲蒙然挥手。
蒙然看来和彭婵关系极佳，微笑回应，将令旗交给身旁的副手，快步下台来到三人面前。
“婵姐，我就猜到你们早上肯定会来这里。”蒙然与三人见过礼，炯炯的目光片刻不离李天。
“哦，你怎么猜得到？”彭婵有些不解。
蒙然眼神一指李天二人，笑道：“两位李家哥哥既是李牧将军的后人，自然对军旅最感兴趣，我看婵姐你对他们特别热心，就猜会投其所好先来校场。”
言者无心，听者有意，‘特别热心’几个字听在‘心里有鬼’的彭婵耳内，顿时生出一阵被人窥破心事的惊羞，忙掩饰般嗔道：“就你会猜？那你猜我下面要做什么？”
“这我可不知道……”蒙然毕竟年幼，哪里真明白女孩子的心思。
“我要扁你！”彭婵危险地眯起大眼，作势扬起了手。
“别……嘿，婵姐放过我，还要练兵呢！”蒙然吓得一吐舌头，连忙讨饶。
彭婵也不是真要教训，轻轻哼了声，岔过话题便趁机下台。李天二人深觉好笑，没有插嘴。
蒙然逃过一劫，转对李天二人老气横秋地道：“两位哥哥能以一己之力大败魏军，蒙然敬佩之极！不知兄长觉得小弟的练兵如何，若有不足，还请不吝指教。”意思很客气，但眼神却明显透出得色，炫耀之意不言而喻。
果然，李璇幽微笑道：“我俩在旁边看了多时，蒙小弟年纪虽幼但颇有大将之风，练兵手段高明，虎烈战阵更是深得蒙家兵法精髓，如今钜野山将士被操练得令出如一，人人悍勇，不畏刀兵，显然已成了虎狼之躯！英雄出少年，我们兄弟才是佩服之极！”
一席话，蒙然深以为然，神情愈加得意，正要稍做谦让，却不料又传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。
“少年英雄？我看未见得，小孩子自己关家里玩玩还行，真到了沙场，这徒有其表的虎烈阵未必能管用。”毫不客气的语气配上懒洋洋的表情，李天完全是一副欠揍的可恶模样。
另外三人齐齐一怔，李璇幽使劲白了李天一眼，显然没弄懂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，难道还嫌眼下的麻烦不够多，平白无故去招惹蒙然？
蒙然年轻气盛，顿时色变，针锋相对道：“右车大哥看来瞧不起我蒙家的兵法？哼，好，李牧将军位列先朝四大名将，难怪后人会小觑我蒙家！当年先父错过与令祖一较高下，一直引以为毕生最大憾事，蒙然不自量力，想替先父见识下李家兵法的高明！兄长既然知道虎烈阵，可敢与我比试一番？你若能破了虎烈战阵我就心服口服，否则请收回对我蒙家的不敬之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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